韓寒的幽默感,除了把英文玩出花來,還在於用意想不到的反轉和錯位去消解所有一本正經和一往情深。
不走套路,不美化也不復刻現實生活。
《乘风破浪》裡,鄧超吐槽扮作“教父”的李榮浩,“敢不敢睜開眼睛”。
英語劇名“Only Fools Rush In”(只有傻子才會陷進來)來自貓王經典歌曲。
以前說過,韓寒影片的主色是情與義,《四海》也不例外。
鮮明而獨有。
平常以在碼頭做三輪車特技表演維生。
上一秒吹牛X的“英雄”,下一秒就可能將摔個馬來西亞趴。迫不及待衝入起點,卻不曉得他們走反了。
昨日還英明神武、不乏正直的警員哥哥,今天叫個順風車就能跟駕駛員槓上。假如並非交通錐坐得人鼻子疼,三位小弟能槓到地老天荒。
他還很會製造與女演員本人個性有關的臺詞。
“韓”式油麥,獨樹一幟。
惟一明晰的褒揚,是他對愛的立場。
似乎,經過沈騰今年的科普,我們都曉得“陷進來了”的言外之意。
“吳仁騰”“吳仁耀”兄弟二人名字的同音梗,只是讓你淺笑一下。
相似這種不在同一個電視頻道上的對答貫穿始終。
歡頌一句輕輕地的“助威”,阿耀立刻鏗鏘澄清:“會加滿油的!”
這是韓式風趣代碼裡,多出來的一行堅硬。
《四海》讓我看見了一個更豁達的韓寒。
他甚至引導你去猜想,去締造。
阿耀再度跨上三輪車,是在遊樂園裡,做著跟以前差不多的特技表演。
阿耀和歡頌親眼見到流光溢彩的廣州塔。他們決定留下來,靠自己開始新的生活。
他有夢想,但沒妄想過一步登天。
無論是個人選擇還是電影結局,他都沒有企圖給出一個標準答案。
你能在影片裡找出答案。
剎車轟鳴聲,阿耀一躍而起。將絢麗四濺的火花甩在身旁。
可懵懂少女永遠摸不著頭腦——他的好友是三輪車,他題庫的答案來源也是車。
金黃的漁舟唱晚,蔚藍的波光盪漾,都漂亮得更讓人心馳神往。
“很接近,RELAX。”
口嫌體善良的父子情,揮灑快意的兄弟情,與不自覺盪漾的初開情竇。
李榮浩回:“我TM已經睜到最大了!”
細品,還有點兒道理?!
它就像整部影片的個性,也像阿耀和歡頌的朝夕相處。
阿耀不屑一顧:都多大了,還玩奧特曼?
但真正看完《四海》之後,有點兒不幸——
車裡,老父親風塵僕僕帶著拽酷,要送女兒幾塊表。
或許前路未知,寂寞相伴。
每一幀都讓我無悔陷於。
偌大的衛星城絢麗又冰冷。
影片裡阿耀和歡頌有一段臺詞,是笑點,也是點睛。
父子倆走在海岸線,始終隔著一段距離,對彼此間關愛卻不知怎樣表達。
少女阿耀在這兒出生,在這兒長大。
但觀感絕非消極失落,恰恰相反,好似被賦予了毅力,更想抓住每一刻去愛好。
島嶼籠上兩層烏托邦式的美感。
他在經歷一次次告別之後,總算他們也告別了島嶼。
韓寒影片裡的人物,常帶著點漫畫書般的傻氣和溫柔。
被歡頌問及“我為什么會陷進來呢”,阿耀的第二反應是“你剎車一下給大了,引擎的扭力會瞬間上去。”
但,愛永遠不會錯。
歡頌的三輪車陷在了沙裡,阿耀幫她面世來後,兩人就“陷進來”展開了探討。
拿《四海》而言。
吳仁騰很會解釋:這是“奧特之父”,較為成熟的!
“ROLEX?勞力士啊。”
拋在身旁的除了灰塵,還有隱約的鄉愁。
面對豹紋大姐的反問,他也澄清得有理有據。
一剎那,車子有了心靈,少女有了尾巴。
我想,後半句“But I can'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”才是韓寒真正想表達的餘韻。
“爸,這大姐誰啊?”
大熒幕上,我看見了世間。
話音未落,影廳笑炸了。
阿耀做出了他們的選擇。
很多臺詞,很多鏡頭,有意思又精緻。或許貼上了韓式印記,一見難忘。
韓寒沒有吝嗇攝影機描寫它的美。
“永不摔車的阿耀”,是島嶼舊夢的一個象徵。
又比如說:
我在《四海》裡看見了“心動”的具象化——是歡頌放到阿耀身上的竹蝴蝶,是“全勝神話”一個個說他們的心願,是南澳寬廣的海岸線……
沒能寫出“全勝神話”的少女們趴在湖邊,笑得恣意。儘管“聚是一盤沙,散是一盤散沙”,但有了自己,島嶼才有了惱怒。
賽車場的盡頭,等待阿耀的會是什么?
即便我們深知,人生和F1最相近的地方是“都有離合”,但不妨礙我們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仍然熱愛生活。
阿耀和歡頌漫步在大海中央,身旁的燈光和晚霞一樣柔情。
青澀,調皮。一時猜不透的一語雙關,與少女沒說進口的留戀相映成趣。
是歡呼與喝彩,還是漫漫的世間?
只好,我們也迎來了全劇最更讓人血脈賁張的一場F1戲。
除了RELAX,他還帶了個奧特曼玩具做禮品。
有許多鏡頭,美得值得印在腦海中裡。
一句“這已經並非孩子了,這是大人”,目測又將成為網聊熱梗。
冷,犀利,反常規。
我曉得只有傻子才會陷進來,但是,我無法控制他們做個傻子。
關於未來的幻想,但是騎著心愛的三輪車載著心愛的男孩,去那片只有他們曉得的沙灘。
有時候笨拙得調皮,有時候又充滿著不顧一切奔向地平線的力量。
經歷過的人都曉得,誰才是“傻子”,誰又甘願做傻子。
仍然,很韓寒。
人與人的歡笑眼淚,交織出南澳的又一重景色。
千萬別怕,去愛吧。
緊接著,是一次次的碰壁,和一次次重新創建毅力。
得!我就曉得:父子情深,深但三秒。也很韓寒。
他未曾踏進過島嶼。
阿耀也笑了:“那沒有,傻子才會陷進來。”
母親吳仁騰返鄉,引導阿耀“青年人該浪就得浪起來”。
與這些用力演繹勵志熱血的圖像相同,《四海》始終呈現出一種不確定性。無論是關於感情,還是關於生活。
多的是聽了上半句完全接不出下半句的金句。
只好,在《四海》正式公映之後,我對它有了一個基本的預判。
歡頌講起小狗身上戴竹蝴蝶的老動畫電影,阿耀雀躍地跟她聊黑貓警長。
還記得《后会无期》裡,三兄妹的新房子被炸燬,猝不及防。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變為了順水推舟的背井離鄉。
自己內心深處有熱血,有愛。因而,遠方也變為了征戰場。
《四海》裡的沈騰、尹正、喬杉、馮紹峰……也被他發掘出相同藝術風格、相同節拍的喜感。
車手小弟周歡歌,把阿耀拉進業餘F1熾熱生猛的世界。
高架橋裡少年女孩隨風飛揚的笑,快活得即使下一秒世界末日也不慌張。
暖男暖男,越暖越難。
一瞬心動,一生愛好。
幾乎是熒幕亮起的一剎那,鹹鹹的海風裹挾著電力機車的熱浪撲面而來。
直至新的挑戰擺到他面前——帶來希望和激情,也裹挾未知的危險。
是好笑的,也是調皮的。
自己上路後,一路都在告別。
公映前,刷完兩支片花,我已經和好友玩起了梗。
這是《四海》讓我看見的韓寒的新魔力。
但,就像韓寒說的,“寂寞和愛並不武裝衝突”。
他用阿耀看向歡頌的表情、用歡頌回到風中的笑臉,去告訴所有人:
“就……普通的豹紋大姐。”
歡歌(尹正 飾)發現阿耀討厭他們姐姐歡頌(劉浩存 飾)之後,揶揄他:
市場預期之中的討厭,有;意料之外的驚喜,也有。
比如說:
難得的是劉昊然這般招人憐愛、引人遐想的追風少女,也在攝影機下褪去光環,以更乾淨粗糲的面貌勾出觀眾們的笑意。
《四海》的故事情節出現在三面環水的南澳島。
少女阿耀(劉昊然 飾)跨上經典款電力機車雅馬哈SR400。
發動機轟鳴聲,飛沙走石。
不靠譜的爸爸吳仁騰,即使工作返回故鄉,看見時隔一兩年的女兒阿耀。
可當男孩扭頭淺笑,大眼睛忽閃著期盼看他:“那你陷進來過嗎?”
OK, 沒毛病。
它讓我看見了熟識的韓寒,也觸碰到一個全新的韓寒。
還比如說:
韓寒的影片有一種魔力。
感情讓曾經寂寞的少女有了牽絆,也有了期盼。
也能選擇他們堅信的答案。
若即若離的歡頌,則讓阿耀對未來造成了新的想法,擁有了踏進島嶼的動力系統。
卻總能在不經意間,輕叩你的記憶閘門。
《四海》同樣是從島嶼出發,但返回的對象是無知且無畏的少年女孩。
一絲淺淺的傷感,讓影片的美變得更為高級、深沉,回味悠長。
影廳馬上尖叫雷動,成為一片快樂的海洋。
找尋的過程中自然有寂寞和世間。
此種愛,既是阿耀與歡頌之間未曾暫停的雙向趕赴,也是一個少女對於夢想和自我不滅的找尋。
能把狗血倫理劇常用的修羅場拍出“噗嗤”的笑果。四兩撥千斤,很韓寒。
幸虧他們像四隻依偎的小獸。如果對方一個笑臉,就能給自己助威,加滿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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